Yoriko_

/年操注意/
/是之前一直没有发出的一个小睡前故事/
/没有标题 也不需要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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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窗外又开始下小雨了。基尔伯特趴在窗边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朝外看去，他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大灯闪烁的车辆，看见巨幕广告牌上微笑的女郎。今晚的柏林好像格外热闹，基尔伯特侧头看了一眼日历上的数字恍然大悟。
12月31日.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为什么最后一天本大爷还要等着上课啊。”基尔伯特瘪着嘴，一点点蹭下窗台。他的长笛放在桌上，架子上的乐谱已经翻到了上次没有教完的那一页——上面还有用红笔勾画过的痕迹。
门铃在响过三声后基尔伯特才慢吞吞的下楼开门，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冷意从外袭来，但很快被阻隔在外。
基尔伯特的长笛老师是个俄罗斯人，他在德国留学，为赚生活费担任起了三四个孩子的长笛教学。他的外套粘着雨水，裤脚也湿透了，显得落魄又可怜。
“晚上好，小基尔。”他喘着气，面带微笑的和基尔伯特打招呼，“迟到了一会儿，路上太堵了。”
基尔伯特咂舌，他走向浴室，两分钟后拿着干净的毛巾走了出来。
“给你。”他抬起手，仰着头去直视伊凡。7岁的孩子身高还没开始猛蹿，现在基尔伯特的个头只在伊凡腰间，每次和他的长笛老师说话都脖子痛，所以比起礼貌的直视，基尔伯特还是选择了让自己的颈椎放松。
伊凡接过毛巾轻轻擦着沾着雨水的头发，水滴被干毛巾迅速吸干，变得湿哒哒。他擦的很仔细也很快——弄脏主人家的地板以及让主人等待都不是很好的礼仪。再确认完水不会滴落后，伊凡将毛巾还给了基尔伯特。
“衣服的话用烘干机烘一下吧，你知道怎么用的。”基尔伯特说完便独自走上楼。伊凡听见蹬蹬蹬上楼的声音，接着他又听见了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好吧，这孩子还是老样子。伊凡有些无奈，他还以为新年最后一天，这个小少爷会给自己点好脸色看。
基尔伯特是伊凡的第一个学生，但谁是学生，伊凡也没有教给他多少东西。拜尔修米特夫人找到伊凡的初衷只是希望这个看着和善的大学生能监督自己懒散的儿子多加练习长笛，与其说自己是教师，不如说是一个监督者。
等伊凡上楼时，基尔伯特已经在调音了。他站在落地灯前认真的吹着每一个音，暖色的灯光打在银色的乐器上给它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小小的孩子在这段时间里换了一身衣服，他每次练习长笛时总是会穿的十分正式，把衣服换成黑色，连鞋子都会变成锃亮的小皮鞋。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伊凡将门带上，他将自己的长笛从箱中取出，“那么先把上次课的部分吹一遍，可以吗？”
“嗯。”基尔伯特点点头，他看了看谱子，开始吹奏第一小节。
Home Coming不是什么难曲子，这首曲子也不在考级曲目中，但伊凡却喜欢极了。
基尔伯特很喜欢这首曲子，在第一次听伊凡吹奏时就很喜欢。但是他不想把喜欢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俄罗斯人看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他不是很喜欢伊凡，每个孩子都不喜欢有人管着，尤其是对方看起来还像个笨蛋。
第一小节最后一个音落下，伊凡毫不吝啬的给予基尔伯特掌声。
“非常好，节奏感情把握的都非常好。但这个地方的转换还是需要加强一下……”伊凡用水性笔在乐谱上圈画，而基尔伯特的心思已经飞到窗外去了。
他可一点也不想呆在房间里把时间浪费在练习上。
“所以小基尔听明白了吗？”伊凡抬头看向他的学生，却见基尔伯特根本没有认真在听他说话，“小基尔？”
“哦……”
很敷衍的应答。
伊凡叹了口气，他大概猜到基尔伯特在想什么，于是他将乐谱合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基尔伯特不解，他看着他的长笛老师刚想开口询问，却听伊凡开口道：
“想不想出去？”
出去？
基尔伯特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吗？”
 
勃兰登堡门聚集了很多人，柏林一年一度的露天晚会是最热闹的。基尔伯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跨年，父母从不允许他在晚间出门，尤其是这么晚。
伊凡牵着基尔伯特的手，防止人群把他们冲散。带基尔伯特出来跨年他没有告诉拜耳修米特夫人，基尔伯特告诉他父母出去参加朋友的晚宴，大概要1月1日凌晨才能回来。所以伊凡放心的带他出去，逛1个小时。
“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吗？我还以为每一个德国人都会在新年这一天来看露天晚会。”
“不要把本大爷想的和你一样闲，本大爷可是很忙的。”基尔伯特努力踮起脚，但可惜小孩子的身高实在抵不过挡在前面的成年人。
他有些烦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到的除了人头就只有人头。
伊凡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把心情表现的明显的孩子，他蹲下身示意对方骑上他的脖子。
“本大爷才不要！”基尔伯特摇头拒绝，他觉得自己可以凭垫脚的本事看到表演。
“再不上来的话就没机会咯。”伊凡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他觉得基尔伯特肯定会上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了解小孩子，因为同年龄的妹妹也经常闹这样的小脾气，但只要你一再坚持。他绝对会不攻自破。
他们僵持了大概三分钟，最后基尔伯特抵不过好奇心还是选择骑上了伊凡的肩膀。
起身的瞬间，基尔伯特觉得整个世界都开阔了。
他现在拥有最好的视野，伊凡182的身高让骑在他脖子上的基尔伯特可以毫无遮挡的看到所有的表演。基尔伯特的双手放在伊凡的头顶，有些兴奋的抓着他的头发。
伊凡听见头上小孩子的欢呼声和惊叹，觉得这次带他出来是值得的。
 
他们在11:00左右回了拜耳修米特家。在确定父母没回来后，基尔伯特松了口气。现在他需要的是完成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伊凡在等他，他需要确定孩子睡着后才能离开。
“小基尔得睡觉了。”伊凡坐在床头轻轻拍了拍躺着的孩子的脑袋。
“可是本大爷还不想睡。”
正处兴奋状态的孩子最难哄入睡，伊凡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带这孩子出去了。
“那小基尔要听故事吗？”他掏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睡前故事，跳出的选项让伊凡眼花缭乱，“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还是……”
“幼稚。”
被小孩子说幼稚还真是让人倍觉不爽啊。
床上的孩子还是没有丝毫要睡觉的意思。伊凡思考了半天最后俯下身轻轻在基尔伯特耳边说道：
“那我亲亲你，你睡觉好不好？”
基尔伯特想了半天，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额前的碎发被撩起，伊凡轻轻将唇贴在上面，珍重的亲了亲基尔伯特。接着他携起基尔伯特的手，在手背上也印下一吻。
“晚安，小王子。”